哥谭的黑暗骑士一醒来,就发现了不对,怀里温暖的触感,腰上环过的手,都告诉了他一个事实――有人在他的床上,他正抱着一个人。
但他却没有升起什么警惕,反而心里一片温暖。
这不对。有什么改变了。
他睁开眼。
布鲁斯·韦恩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。
蝙蝠侠恍惚中明白了什么。
冥冥中好像有什么在告诉他:
布鲁斯·韦恩,AKA蝙蝠侠——彻底变成了布鲁斯·韦恩,And蝙蝠侠。
是昨天的魔法?他皱眉,心里却没有感到不满和警惕。
理智告诉他,那个突然出现在哥谭的魔法师可能是个隐患,他必须做出计划,但是直觉却认为对方没有恶意。
没有恶意……?就算没有恶意,也一定有什么目的。
他会做好准备。
蝙蝠侠永远有planB。
等等,魔法师?我什么时候遇到了魔法师?
蝙蝠侠烦躁地皱起眉,感觉记忆有些混乱。
他正抬手打算移开布鲁斯的手坐起,布鲁斯反而越发抱紧了他,嘴里嘟囔着什么,还靠过来蹭了蹭他的颈窝。
蝙蝠侠手僵在了半空,犹豫了一下,又放下手搂紧了对方。
糟糕。蝙蝠侠凝视着布鲁斯的睡颜,深沉的想,明明就是我自己的脸,我竟然感觉有点可爱?
这个魔法有爱情魔药之类的东西的作用?
蝙蝠侠心里转了好几个想法,但最终只是更深的抱紧布鲁斯。
他是我的。
我的布鲁西……
黑暗骑士怀抱他的半身,心里升起难言的满足。
布鲁斯迷迷糊糊地蹭了蹭枕头,感觉怀里硬梆梆的。
嗯???什么情况?
布鲁斯刷地睁开眼,对上了一双深邃的蓝色眼眸。
“Batman...”布鲁斯喃喃,对与他一般无二的相貌视而不见。
是魔法。
布鲁斯定定地看着他,然后缓缓闭上眼,放松地重新缩进他的怀里,好像布鲁斯和蝙蝠侠本就不是同一人,好像他们本该在一起。
再睡一会儿更重要……蝙蝠侠会解决的。
没有警惕。非常放松。
这极大的满足了黑暗骑士的控制欲。蝙蝠侠有些愉悦。
他看着布鲁斯略带疲惫的脸。
大概是分裂的原因,感觉很累。
“继续睡吧,布鲁斯。”蝙蝠侠低声安慰,声线相比布鲁斯要低沉许多。
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。
即使有窗帘的遮挡,越来刺眼的光也让布鲁斯忍不住侧头,眼皮动了动好像要醒来。
蝙蝠侠注意到,抬手盖住他的眼。
…
“老爷,该起床了。”门外传来沉稳的敲门声,以及阿尔弗雷德优雅稳重的声音,“已经下午一点了。如果您还记得,今天下午三点有个慈善宴会。我想您不能再次迟到了。”
“再睡五分钟……”布鲁斯嘟囔,随手拂开蝙蝠侠的手,把头埋进蝙蝠侠的怀里准备继续睡。
蝙蝠侠沉默着注视着他的头顶,没有说话的欲望。
门外静默了一会。
门开了。
“老爷,如果还想要您那一份小甜饼……”阿尔弗雷德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,注意到床上的不对劲之后诧异地停住了脚步。
他迟疑地问:“老爷,我记得您从不带女伴回家过夜?――最重要的是,”
“难道我已经眼花了,不然怎么会看到两个赖在床上不愿起的老爷呢。”
布鲁斯有些不满地睁开眼,感觉自己是睡不着了。
唉,为了小甜饼。
“哦,阿福,是魔法,我想。”他顺着蝙蝠侠的力到直起身子,眨了眨眼,“也许你应该准备两份小甜饼了。鉴于我亲爱的室友半夜跑到了我的床上。”
布鲁斯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。
“老爷?”阿尔弗雷德诧异的看着面前两个布鲁斯·韦恩,一个笑容甜蜜,眼神温柔多情,一看就是哥谭的布鲁西宝贝;一个嘴角绷直,神情冷硬,即使光裸上身也挡不住一身迫人的气势。
蝙蝠侠冲着阿尔弗雷德点点头,冷静地说:“I am Batman.”
“哦,天哪。好吧,布鲁斯老爷,蝙蝠侠先生,”阿尔弗雷德没再说什么,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他信任着他的老爷,相信他能解决一切问题,他走到旁边的更衣室又挑了一套衣服,“您的衣服我已经放在床边了,请快点收拾好,我先出去了,食物和小甜饼很快就好。”
蝙蝠侠很快穿戴完毕,深色的正装,冷静的神情,让他看起来格外严谨。
布鲁斯没有动,只是倚在枕头上看着他,带着似有似无的笑。
“穿衣服。”蝙蝠侠命令。
“不。Bat你语气太强硬了吧。”布鲁斯委屈的盯着他。
蝙蝠侠手指动了动,声音放缓:“布鲁斯,穿衣服。”还是命令的语气。
布鲁斯歪头看着他,可怜巴巴的眨眨眼,蝙蝠侠不为所动,沉默着盯着他。
“Oh,dear,my Batman,”布鲁斯蹭到床边,勾住他的脖颈,“give me a kiss.Now.”
蝙蝠侠没有犹豫,低头吻住了他。
想……和他融为一体……
我们本为一体,不是吗。蝙蝠侠扣紧布鲁斯的后脑。
一吻完毕,布鲁斯舔舔唇:“Ha,你可真甜,嗯哼?”
“我喜欢你那句‘my Batman’”蝙蝠侠答非所问。
“Oh,你可真甜,Bat.”布鲁斯重复。
只是一个吻而已,蝙蝠侠微微垂眸,略微不自在的想。
……
蝙蝠侠和布鲁斯一前一后来到了餐厅,早已吃完饭正坐到位子上吃饭后甜点的迪克好奇地望过去,眼睛闪闪发光,显然已经知道了布鲁斯一分为二的事。
“早啊,迪克。”布鲁斯笑着问好,路过迪克的时候还摸了摸他的头。
“嘿布鲁斯,别摸我的头,会长不高的!”
“罗宾。”蝙蝠侠冲他点了点头。
“嗨,布鲁斯!嗨,Batman!”迪克超级激动,欢快的问,“我有两个父亲了吗?”
“嗯哼,”布鲁斯耸耸肩,“也许很快就会变回去?”
“两位老爷,迟来的午餐?”阿尔弗雷德嘲讽。
布鲁斯乖巧闭嘴。
餐桌上摆着丰盛的午餐,只是座位旁边放着牛奶。
讨厌牛奶……蝙蝠侠和布鲁斯不约而同地想到。
布鲁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管家:“阿弗……小甜饼呢?”
“请先吃完饭,老爷。”阿尔弗雷德微笑。
布鲁斯随意在惯常的位子坐下,闷闷不乐地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几口,心里只想着小甜饼。
蝙蝠侠拉过椅子坐到布鲁斯旁边,三两下吃完,然后手拿牛奶皱起眉。
喝?蝙蝠侠决定早死早超生,然后一口饮尽。
阿福眼神欣慰。
看着还在和三明治奋斗的另一个老爷,阿尔弗雷德不由挑眉:“布鲁斯老爷,请给迪克少爷做个好榜样,也许您应该学习一下蝙蝠侠先生。”
布鲁斯看向左侧,瞪了蝙蝠侠一眼。
呵呵。蝙蝠侠没有理会。
……
布鲁斯慢吞吞的吃完了饭,然后……牛奶怎么办?布鲁斯苦大仇深地盯着杯子,陷入沉思。真的不想喝……
蝙蝠侠伸手摸了摸杯壁,还是温的,但再不喝就要凉了。蝙蝠侠站起,侧身,就着布鲁斯的手喝了一口牛奶,然后低头吻上。
“唔……”白色的牛奶从嘴角滑落,布鲁斯惊讶的睁大眼。
“Dad?”迪克目瞪口呆。
阿尔弗雷德眯眼,觉得心脏受到了冲击。
牛奶被一口一口喂完,布鲁斯微微仰起头注视自己的半身,忍不住勾起唇角,蝙蝠侠依旧是一副严肃的模样,如果忽略嘴角的奶渍的话。
“哈……Bat……”你完了。
“蝙蝠侠先生,”阿尔弗雷德终于回过神,不满的出声,“您怎么能在未成年面前……今日份的小甜饼没收。”
蝙蝠侠:“……”亏了。
“Arfred...”
迪克左右看了看,拿起一盘甜点悄悄地跑了出去,‘Emm...这里不适合我这个孩子。快到上学时间了,我还是快走吧。’虽然走的太晚了。
饭后甜点时间,果然只有一份小甜饼。
阿尔弗雷德去收拾房间了,布鲁斯拿起小甜饼就走,到客厅壁炉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,蝙蝠侠跟过去,深沉的看了他一眼,挤进了沙发。
“太挤了……”布鲁斯不满的抱怨,微微侧身。
蝙蝠侠微一用力,伸手把他揽进怀里,低声说:“坐我腿上。”
布鲁斯懒洋洋的眯眼,放松的倚到蝙蝠侠身上:“唔……你肌肉太硬了Bat。”
蝙蝠侠没理会他的撒娇,只是要求:“给我一个小甜饼。”
“都是我的。”哥谭甜心理直气壮的说,笑眯眯的吃了一口小甜饼,无视了蝙蝠侠锐利的视线。
“……Brucy.”
“为什么叫我布鲁西?”布鲁斯笑着偏头,“嗯?Bat?”
“You are mine.You belong to me.”言下之意,我可以随意叫。
布鲁西宝贝儿撇嘴,良心发现的他再次拿起一个小甜饼,咬了一口,然后把剩下的一半喂给了他的半身。
幼稚,布鲁西。蝙蝠侠咬住他的手指。
布鲁斯瞪他。
蝙蝠侠从善如流的放开。
“今天的牛奶,布鲁西,”蝙蝠侠意味深长地说,“没有以前那么难喝了。”
“嗯哼,我想也是?”哥谭宝贝儿眨眼,暧昧的抚过蝙蝠侠的唇角,“You are so sweet,right?”
“You too.”蝙蝠侠声音沙哑。
等他们慢悠悠的调情一般的分吃完小甜饼,只差几分钟就三点了。
“你要迟到了。”蝙蝠侠提醒。
“为什么不是你?”
“我以为我们心照不宣。”
“哼,你以为。我以为迟到是我的特权。”反正已经赶不上了嘛。
“快准备。我去换战衣。”蝙蝠侠没接话。
“现在是白天?”
“你最重要。”
布鲁斯才不信:“说谎,Bat。”
布鲁斯靠在车门上,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,看到蝙蝠侠走过来,忍不住眼前一亮。
“黑漆漆的大蝙蝠?”布鲁斯迎过去,拍了拍他的蝙蝠装,手指蠢蠢欲动的抬起。
“嗯?”蝙蝠侠看向他。
布鲁斯已经抬手摸上了蝙蝠耳朵,硬硬的,没有看起来手感那么好,虽然知道耳朵不只是为了装饰,但是,“很可爱,大蝙蝠。”
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.jpg
布鲁斯耸耸肩:“我自己开车去。”所以你要怎么去?布鲁斯用眼神示意。
“白天可不好开蝙蝠车。亲爱的,要我带你吗?”
你带我有什么用?韦恩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满是监控。蝙蝠侠有些无奈,但没有拒绝。
……
“我们为什么要去宴会呢?遇到这种事情不该先找个魔法师检查吗?”
“找谁……?”
“联盟……”联盟?
“什么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我们的记忆出问题了。”
……
哥谭王子又一次迟到,但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,令人惊奇的是,哥谭王子竟然是孤身一人。要知道,即使韦恩没有带女伴,他也可以随手在外面挑一个符合他喜好的、黑发蓝眼的美人。
“嗨,布鲁斯,”有人忍不住凑了过来,挽住他的胳膊,是他喜欢的黑发蓝眼,“多谢你前几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,你今天好像很高兴?”
“甜心,不用谢,那是你应得的,”布鲁斯脸上挂着迷人的笑,抽出手臂随手一揽,虽然想不起她的名字,但仍然淡定,“Oh,遇到甜心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就足够我开心了不是吗?”
美人脸颊微红,眼波如水的道谢:“谢谢你的赞美,布鲁斯。你可真会说话。”
“嗯哼,”布鲁斯低笑,“亲爱的,我说的可是事实。”
这时,宴会中间明显地位较高的几位名流已经走了过来,都是韦恩集团的合作伙伴。布鲁斯撇了他们一眼,温柔的对美人说:“甜心,我有点事,待会再见?”
美人知道进退,乖巧退开了。
布鲁斯优雅有礼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,顺势聊了起来。
……
蝙蝠侠隐藏在楼上一个角落,对大厅一览无余,看着宴会中游刃有余的布鲁斯,忍不住恍惚了一下。
他抿了抿唇,嘴唇好像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。
我这是……对自己一见钟情……了?
不,对自己怎么也不能说一见钟情。
蝙蝠侠内心奇异的平静,毕竟早就推断出这个可能。
灵魂的相互吸引吗?
“Bat?”布鲁斯疑惑的低声呼唤,他似乎能感受到从蝙蝠侠那边传来的压抑的情绪,“是你吗?我好像有点伤心。”
“Brucy...”哥谭骑士低声叹息,却什么也没说。
布鲁斯抬头,正好和蝙蝠侠的目光对上:“You are the better half of me that makes me whole.”
明知道这个角度布鲁斯不可能看见他,蝙蝠侠也避开了和他的对视。
布鲁斯旁边的人奇怪的询问:“您说什么?韦恩先生?”
“不,没什么。”布鲁斯笑着回应,“这个宴会可真无聊。我有点困了,去休息一下。”脸上满是草包富二代的天真单蠢。
那人非常善解人意,微笑着附和这个哥谭首富的话:“您随意,韦恩先生,那我们这次的合作?”
“哦,当然,我会和卢修斯提的。”是否成功我可不保证。布鲁斯礼貌的点点头,转身退场。
毕竟是自己的酒店,布鲁斯直接坐上专属电梯就去了顶楼预留的房间。
服务员恭敬的为老板打开门,在问过不需要什么服务之后就带上门退下了。
布鲁斯转身向房间内走去,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上方,直接被从墙顶飞下的蝙蝠侠压在门上。
蝙蝠侠的头罩已经摘下,与布鲁斯相同的相貌神情却格外冷硬。
“哇哦,”布鲁斯惊讶挑眉,“壁咚?”
他扬起唇角,抬手勾住蝙蝠侠的下巴,暧昧的抚摸了几下,慵懒的发问:“在想什么呢?Bat?是要决定和我告白吗?”
他的手渐渐往下,抚上他的喉结,要害被触碰的感觉让蝙蝠侠不适的动了动,但熟悉的气息使他根本无法升起警惕。“你是我的。你本来就是我的。”蝙蝠侠语气低沉,推开他的手,凑近,咬住他的耳朵轻轻舔舐。
布鲁斯敏感的抖了一下,但没有推拒,反而抬手抱紧了他。
“我当然是。”
布鲁西不是属于他的。蝙蝠侠内心其实是这么想的。
无论是分裂前还是分裂后。
他是哥谭的布鲁西宝贝儿,哥谭的媒体都这么称呼他。
哥谭是需要布鲁西的,他就是哥谭的那抹虚幻的光,黯淡又绚烂。
哥谭需要布鲁西,蝙蝠侠也不能和布鲁斯·韦恩联系在一起,那只会给家人朋友带来祸端。所以布鲁斯成为了布鲁西,成为了一个无脑草包却热爱慈善的花花公子。
所以……
蝙蝠侠微微皱眉。
布鲁斯微笑着把他推到床边,一眼就看出半身复杂的心绪,他甜蜜又温柔的安抚着:“相信我?嗯?亲爱的,一切都是有两面性的。”
蝙蝠侠与布鲁斯对视,相同的容貌却带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。蝙蝠侠嘴唇苍白,眼神锐利,看起来强大又脆弱。布鲁斯的唇却是蔷薇花一样的色泽,柔软又诱人,嘴角时刻带着甜蜜的笑意,像是个天真烂漫的小王子。
他们看起来一样。他们完全不同。
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。
“我该去夜巡了。”蝙蝠侠低声说,不动声色的推开布鲁斯,快走几步找到蝙蝠头盔戴上,打开窗户就跳了出去。
布鲁斯若有所思的看着蝙蝠侠的身影落下又升高,像一只真正的蝙蝠,穿梭在楼层间渐渐消失不见。
“Batman……”布鲁斯忍不住轻笑出声。才刚刚入夜呢,走的也太快了吧。
晚上不回家阿福会担心的,布鲁斯看了看表,决定今天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。
……
蝙蝠侠刚出道还不过五年,很多人仍然把他当成一个传说。没有人能确信他是否真实,就算是被他阻止的罪犯。
他是幻影吗?也许不过是毒品吸多了产生的幻觉。
哥谭市的夜空总是阴云密布,怪异的哥特式建筑高高耸立,表面的浮华之下,暗巷里藏污纳垢。①
哥谭,是一座犯罪之城。
然而这是他的城市。“他“的城市。
他就像他所守护的城市一样,黑暗,冷酷,坚韧。他是这个都市里的一个传说,这个绝望城市中的一点希望。
黑色的希望。
他在哥谭的高楼间穿梭,如一个黑色的影子飘忽而过。他在这座城市里诞生,这座城市孕育了她的骑士。
他穿梭而过,制止一场场犯罪,黑色的蝙蝠镖划过夜空,没有惊起一丝波澜。
他听到耳旁传来布鲁斯漫不经心的吩咐,要求酒店找个司机送他回家。
他听到阿福一如既往沉稳的问候,听到迪克欢快的呼声。
他静静的站在滴水兽上。
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。
他切断了通讯。
注视着眼前这座灰暗的城市,他想起第一次并不顺利的行动。
在这座罪恶之都,官僚是黑帮的朋友,警察是罪犯的帮凶,而法律不过是一纸空文。
他想要救的雏妓反而帮着皮条客袭击他;收了保护费的警察也开枪将他打伤。他不了解这个城市的黑暗。
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,那只宿命的蝙蝠撞破窗户飞了进来,给了他灵感:身为凡人的他,需要一种能够威慑敌人的东西。他把蝙蝠作为自己的标志。
就在那个时候,蝙蝠侠诞生了。
他决心成为恐惧的化身,哥谭的阴影。
而布鲁斯,早已死去。
曾经的他,在两个身份之间游走。
作为蝙蝠侠,他冷酷、孤僻、偏执,作为布鲁斯,他散漫、自我、任性。
他好像不会爱与被爱,压抑的情感总是说不出口。
布鲁西只是一个面具,不是真正的他。
真正的……他?
二十年前那个晚上,黑暗的哥谭杀死了他的父母,而他也一同被黑暗吞噬。那个漆黑的夜晚,那个黑洞洞的枪口,那散落的珍珠,那渐渐冰凉的身体……已经成为他永恒的梦魇。
真正的他早已死去。
……早已,死去。
分裂以来第一次夜巡,好像与以往并无不同。
蝙蝠侠静静的坐在蝙蝠洞的电脑前,总算想起来准备联系扎塔娜。
扎塔娜还在世界巡演中。
他盯着电脑上的消息,沉默了几秒。
明天再联系她吧。
不知道是不是该松口气。
他食不知味的把阿福准备的夜宵吃掉,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。
也许蝙蝠侠更喜欢现在的状态吧,他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打击罪犯,还有了一个绝不会背叛他、永远理解他的同伴。他们曾有相同的记忆,相同的经历,相似的思维。他们互相理解,互为半身。
但是,蝙蝠侠的理智告诉他,这是个亟需解决的不明效果的魔法――这也许是一个陷阱。
他总是怀疑一切,也从不相信命运会眷顾他。
布鲁斯应该是无所谓的,魔法好像没有分给他多少多疑与固执。他就像人们眼中的布鲁西,甜蜜诱人多情似无情,高高在上又善解人意。
他并不是傻白甜,只是懒得深想。
他好奇现状,对自己的半身充满兴趣,他跃跃欲试,总是想着做些什么。但他并不抗拒融合,因为那同样也是他所渴望的。
但是,如果融合,就算保留了人格,不就成了不能触碰的幻影了吗?要怎么分清幻觉与否呢?
而且,真的融合只会彻底融合吧。
“谁?”蝙蝠侠突然抬头,警惕地站起扫视一圈周围,一切正常,什么都没有。
蝙蝠侠皱紧眉头,敲了几键盘:“Puter。”
“Serve you, sir.”
“扫描蝙蝠洞。”
“Yes,sir.”
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大的进度条,蝙蝠侠看都不看,只是注意着被监视感的来源。
“……扫描完毕。无异常。”
蝙蝠侠不安的抿唇,开始操纵电脑手动扫描。
还是无异常。
“……是我太敏感了?”蝙蝠侠焦躁的闭眼,丝毫不放松,绷紧身体坐下。
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。
再睁开眼,蝙蝠侠已经冷静下来,只是今天发生太多事了,他安慰自己。
【等你XD】电脑上突然冒出一行字。
布鲁斯?
……该休息了。蝙蝠侠犹豫了一下,站起来向通道走去。
配合着机械臂,蝙蝠侠三下五除二把全身装备卸下。
嗯?
蝙蝠侠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,靠近一步摸了摸蝙蝠衣的腰腹部位,抠出一个定位器。
“定位器?”蝙蝠侠思考一秒,在身上和装备上翻找起来。
一个,两个,三个,四个……八九个具有定位窃听功能的小家伙被翻出来,还都是眼熟的型号。
“……”布鲁斯真是……蝙蝠侠略微有些无奈,沉重的心情也略微轻松了一点。能不被他发现,肯定是布鲁斯安的没错了,要知道他也只是给布鲁斯安了一个,只有一个监听器而已。
蝙蝠侠低头沉默了一会儿,默默的把蝙蝠衣上的窃听器都装了回去。
……随他去吧……反正不会影响到战斗。
……
布鲁斯回到庄园的时候,迪克正失落于自己不能去夜巡,奄哒哒软趴趴的瘫在沙发上,一脸QAQ。
阿尔弗雷德迎上回归的老爷,接过布鲁斯的外套,不动声色的把布鲁斯引到迪克面前。
“迪克?”布鲁斯无奈地出声,伸手把瘫在沙发上的儿子拉了起来。
迪克眼睛一亮,欢快的扑上去:“布鲁斯,你回来了!”
布鲁斯眼疾手快的接住他。
阿尔弗雷德欣慰的笑了一下,借口准备夜宵遁走了。
“布鲁斯,为什么我不能去夜巡?我真的很想帮助你,dad.”迪克凑到他耳边,小小声地用气音说。
“你还小,kid,”布鲁斯挑了挑眉,耐心的回应,“你知道的Dick,蝙蝠侠一开始就是个成年人不是吗?”布鲁斯放下迪克,微微低头直视他的眼睛,眼中带着安抚。
“我都有自己的称号了……”迪克小声反驳,低头避开了布鲁斯的视线,忍不住鼓了鼓脸颊。余光注意到布鲁斯一直没有移开视线,迪克有些泄气。
“你明天还要上学亲爱的,作业写完了吗。”布鲁斯淡定地祭出大杀器。
迪克:…………???
……
韦恩庄园,蝙蝠洞。
一片黑暗,只有几个一闪一闪的小红点还在发光,那是放在明处的几个监控。
布鲁斯在黑暗中默默走到电脑前,摸索着打开了旁边的抽屉,拿出一个微型电脑。他随手操作了几下,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了哥谭晃晃悠悠的的夜景。
啊……bat在飞呢……
他把电脑斜立在操作台上,静静的站在原地,注视着屏幕混乱的画面。幽幽的蓝光打在脸上,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恐怖。
啪嗒。
灯突然亮了。
布鲁斯一惊,猛地转过头。
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,面带责备的看着他,满眼不赞同:“我亲爱的老爷,您能不能不要时刻把自己当做一个夜行动物?我想即使是蝙蝠侠在夜晚也是需要开灯才能看清周围的。”
不,我有夜视仪,热成像,还有声波探测仪,不需要开灯。布鲁斯在心中反驳,然而他不敢说出来。
“咳,我……咳……蝙蝠侠没有开蝙蝠车。”布鲁斯飞快转移话题。
阿尔弗雷德幽幽地看着他,布鲁斯脸上挂着无辜的表情回视。
“那么,老爷。”阿尔弗雷德停顿了一下,把蔓梅小甜饼放到一边,然后递过去一杯牛奶,“您的夜宵。多喝牛奶有益健康。”
布鲁斯乖巧的接过牛奶,很有求生欲的在管家侠和善的目光下喝了几口。
“我已经把剩下的小甜饼放在厨房了,等到另一位老爷回来加热一下就可以吃。布鲁斯老爷,您不会偷吃的是吗?”
布鲁斯:乖巧.jpg
阿尔弗雷德满意的点了点头,叮嘱了几句后转身回庄园了。
时间过得可真漫长。布鲁斯已经昏昏欲睡了,听到隔壁蝙蝠车启动的声音,打起精神看了看定位器,蝙蝠侠离韦恩庄园有半个城市的距离呢。
布鲁斯计算了一下,就算遇到什么,最多四十分钟,蝙蝠侠就能回来了。
去帮亲爱的bat拿小甜饼吧。布鲁斯拒绝承认是自己想吃。
……
在厨房门口遇到阿尔弗雷德,布鲁斯默默把小盘子抬起示意了一下,表示自己并没有偷吃。
阿尔弗雷德扬了扬眉,进入厨房端起刚热好的夜宵,示意布鲁斯去蝙蝠洞。
布鲁斯伸手接过托盘,劝说阿尔弗雷德回房休息。
快速返回蝙蝠洞,布鲁斯把泛着热气的小甜饼放到蝙蝠电脑前,拿起微型电脑,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抹除掉。
嗯,给bat的小甜饼……
我,布鲁斯·韦恩,韦恩家继承人、亿万富翁、哥谭首富,怎么会偷吃小甜饼呢!
……是的我当然会。
布鲁斯一脸深沉(bushi)的拿起一块小甜饼塞嘴里,悄无声息的退出了蝙蝠洞。
卧室。
布鲁斯换好睡袍,随手把还在播放着“蝙蝠侠夜巡日记”的微型电脑放到床头柜上,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本书。
……那是玛莎最喜欢读的睡前故事。
布鲁斯靠在床头上,静静的翻阅着,心里难以自抑的生出悲伤的情绪。
蝙蝠车归位的提示声惊醒了他。
回来了?
布鲁斯呼了口气,收敛起脆弱的情绪,把书放到床头柜上,再把床头灯调暗,这才拿起微型电脑。
蝙蝠侠早已坐到蝙蝠电脑前了,屏幕的角度刚好看到正在减少的小甜饼。
等了一会儿,布鲁斯奇怪的看到屏幕已经好一会一动不动了。他又打开一个窃听装置,屏幕一阵晃动,蝙蝠侠明显察觉到了什么。
蝙蝠洞太安静了,直觉敏锐很容易发现窥视感。
布鲁斯心虚的眨眨眼,看到蝙蝠侠一无所获的检查结果。
“等你XD”布鲁斯发过去一条信息。
蝙蝠不会生气的……吧。
……
蝙蝠侠不生气,只是无奈而已。
把拆下来的定位器窃听器之类的装回去后,蝙蝠侠换了一身真丝睡袍。一开门就注意到布鲁斯正靠在床上,看到他进来扬起一抹甜蜜的笑。
“bat你怎么才回来,”他孩子气的抱怨,“我一个人睡不着。”
也许是半身之间的心灵感应,蝙蝠侠敏感的察觉到不对,上前逼近几步,直视他的双眼。
脆弱,恐慌……这不是蝙蝠侠该有的情绪,但他是布鲁西。
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童话书,蝙蝠侠了然。他抬手安抚的摸了摸布鲁斯的后颈,给了他一个拥抱,他知道自己最需要什么,然后沉声说:“别害怕,布鲁西,我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“哈,蝙蝠你又知道了是么。”布鲁斯勾唇,拉过蝙蝠侠狠狠地吻上去,蝙蝠侠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血腥味,勾的布鲁斯神经一跳一跳的
蝙蝠侠一手撑床,防止自己压到布鲁斯身上去,一手按住布鲁斯的后脑,加深了这个吻。
等他们意犹未尽的分开,布鲁斯明显心情明媚了几度,翻脸不认人的推蝙蝠侠去洗漱。蝙蝠侠也顺从的走进了浴室。
蝙蝠侠从浴室出来,突然开口:“你吃了我的小甜饼。”
“什么小甜饼?没有。不知道。不是我。”布鲁斯面不改色。
“阿福的小甜饼不会那样摆盘。”蝙蝠侠冷静地说,“明显缺了一个。”
“好吧,你会原谅我吗Batsy?”布鲁斯眨了眨眼,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静静的看着他,里面带着些微祈求,微肿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光泽,一切都显得色气又脆弱。
谁能拒绝这样的布鲁西宝贝儿呢?蝙蝠侠也不能。他忍不住凑上前去,伸手按压布鲁斯的嘴唇。
“昨天下午你也分给我了一份。”这就是原谅了。
“唔……”布鲁斯眼带笑意,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头舔舐他的手指。
蝙蝠侠触电般的收回手,恼火的喊了一句他的名字:“睡觉!布鲁西!”
“好吧,亲爱的,你睡我还是我睡你?我都能接受。”布鲁斯调笑。
“闭嘴!还有,不许那么叫我!”
……
阳光正好。
布鲁斯随意披了一个睡袍,也没管有没有穿好,轻轻拉开窗帘,让柔和的阳光流入房间,回头看了看此时正用锐利的视线盯着他的蝙蝠侠,又把窗帘拉上了一半,使蝙蝠侠重新回到阴影中去。
“不再睡一会儿?”
“被你吵醒了。”蝙蝠侠浑身低气压。
“我明明很小心了。”布鲁斯笑眯眯的走回去,没有被蝙蝠侠的低气压影响,低头在他的嘴角啾了一下,心情很好的说:“早安吻亲爱的再睡一会吧?”
“你不睡了?你也没睡多久。”蝙蝠侠皱眉。
“醒了就睡不着了……”布鲁斯歪了歪头,语气很委屈。“都怪你,回来的那么晚,害我不能早睡!”他理直气壮地指责道。
“我需要夜巡。”所以你别无理取闹。
“夜巡重要还是我重要?”
“夜巡。”蝙蝠侠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“真伤心。”布鲁斯立刻做了一个悲痛的表情,控诉的看着他。
蝙蝠侠看起来完全不为所动。
布鲁斯更伤心啦:“我觉得少睡一会儿不会有什么影响?”
等布鲁斯洗漱完到客厅,阿尔弗雷德正在更换修剪花瓶里的花,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布鲁斯,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:“布鲁斯老爷,您今天倒是起的很早,看来多一个人分担对您来说是个好事,至少您的作息规律了。”
“谁知道呢?”
布鲁斯不怎么想谈魔法有什么不明危害,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,试探的问,“看在我起这么早的份上,阿福,今天的小甜饼?”
布鲁斯期待的看着管家。
“哦,我亲爱的少爷,昨天卢修斯先生送过来一些文件,我已经放到书房了,也许您能在早饭前处理完?”管家侠温和的笑着,大发慈悲的说,“至于小甜饼,早饭后您会见到它们的,我会记得给您多准备一点。”
“哦……”布鲁斯干巴巴的回应,稍微有些后悔起早了,不过转念又放松起来,转身回到楼上。唉,起晚了也是要看的啊,还没有多余的小甜饼。
看着办公桌上厚厚一沓文件,布鲁斯陷入了沉默……
我明明记得前几天刚处理完一批文件?这才几天?
早饭在什么时候?自从蝙蝠侠出道就再没有在正常时间吃过早饭的布鲁斯迷茫的想,我真的能在早饭前处理完吗?
好吧,我可是布鲁斯·韦恩。
刷刷刷的把财务报表抽出来,用最快的速度分析一遍,看没问题就签字。剩下的也没什么需要重视的,除了新发现一种新型材料,应该能用到蝙蝠衣上。
半个小时。布鲁斯发现自己的阅读速度和处理能力又提升了。
现在才七点多。
有点饿了。
迪克揉着眼打着哈欠走入餐厅,然后瞪大眼睛看到坐在餐桌上看报纸的布鲁斯·韦恩。
“早上好Bruce,”他欢快的跑过去拥抱了布鲁斯一下,“难得在早饭的时候遇到你。”
布鲁斯回抱他,勾了勾唇,“毕竟夜巡的不是我?”完全忽略昨天失眠的自己。
“哦……”迪克苦着脸,“我今天能去夜巡吗?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。”
“No,Dick,你得和蝙蝠说,我不会同意的。”蝙蝠侠更不会。就算蝙蝠侠一个人不行,不是还有我?我们只是性格有些差异而已。
迪克撅了撅嘴。
“迪克少爷,好孩子就该乖乖学习不是吗?”阿尔弗雷德端着早饭走进来。
“我之前也夜巡过啊……”迪克嘟囔着坐到位子上。
“您说什么?迪克少爷?”
“不,我什么都没说。”迪克讨好的笑了笑。
“您需要尽快了,迪克少爷,您上学就要迟到了。”
蝙蝠洞。
布鲁斯随手接通青梅竹马的视频。
视频里的扎塔娜看起来是趴在床上,卷发随意的滑落,一幅慵懒自若的样子。
“嗨,小扎,好久不见,今天你也是一如既往的魅力四射~”
“嗨,布鲁斯。你今天吃错药了?还有,这么晚联系我有什么事?”扎塔娜有些惊讶布鲁斯的态度,在知情人面前,他可一直是蝙蝠侠的形象多一点。
布鲁斯眨眨眼:“亲爱的,哥谭现在可是上午,美好的清晨刚刚过去。”
“好吧时差,我都快要睡了。”扎塔娜耸耸肩,“你又熬夜了?你该注意身体。”
“当然没有亲爱的,相信我,我可不会随便对你撒谎。”
扎塔娜无奈地撇了他一眼。
“不过……你来找我,中魔法了?你状态确实不太对。”何止不太对,除了他们谈恋爱那段时间,单独相处时她就从没见过布鲁斯这么温柔……不……应该说,从没有用这种调情似的语气,毕竟布鲁斯平时对家人朋友还是挺温和的,但是绝不是布鲁西宝贝的模式啊。
“嗯哼~”布鲁斯不置可否,“怎么样?有空吗?”
“当然,既然你叫我。我明天就回哥谭。”扎塔娜微微一笑。
蝙蝠侠睁开眼,不适的翻身坐起。
半身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……
掏出定位器,代表布鲁斯的小红点一闪一闪的。
太近了,看不出具体……
在蝙蝠洞?
蝙蝠侠暗自松了口气,顺手打开窃听器。
什么声音都没有。
他在干什么?还是窃听器被发现了?
……
蝙蝠侠忍不住从密道下到蝙蝠洞。
布鲁斯好像已经趴在电脑前陷入沉睡,睡袍有些松散的穿在身上。
蝙蝠侠皱着眉给他整理一下衣服,然后转身找了个毯子给布鲁斯披上。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,布鲁斯完全没有被惊醒。
注意到电脑上贴着一张便签,蝙蝠侠伸手拿下看了看。
便签上写着华丽的花体字,像布鲁西一样飘忽不定:
『To my dear Batcake:
I like your comfort, Bat, want to give me another kiss?
――Your brucy☆』
结尾是个大大的笑脸。
蝙蝠侠心中微微一动。
便签反面也有留言,看起来写的很认真:
『To Batman:
My joy is shared with you, and your pain is shared by me.
You'll always be a part of me.
――Bruce Wayne』
蝙蝠侠眼神难得柔和了一点,在莫名的力量的支配下,他把便签完整的收藏起来,然后拿过一张新的便签,用凌厉的笔锋写下:
『To Bruce:
I promise,
My joy, share it with you,
your pain, shared by me.
You will always belong to me.
――Batman』
然后……?当然是画个蝙蝠标志了。
“蝙蝠?”布鲁斯睁开眼,正好看到蝙蝠侠收起笔,忍不住露出笑意。
“吵醒你了?”蝙蝠侠皱眉。
“不,没有。我根本没睡。”
“……”蝙蝠侠沉默。
布鲁斯也不在意,伸手敲了几下键盘,调出他今早的体检结果。
“身体没什么问题,除了更健康,数据基本和之前吻合。”布鲁斯打了个哈欠,“你也去检查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“对了,你之前说的联盟,是什么?”
“不属于我们的记忆。”